第20章 比起排斥
看样子这是要和她一起吃泡面了?这人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。话说回来,魏寒请人吃饭的次数屈指可数,尤其在家时,只有两个姐妹来吃过饭,每次都是精致丰盛,有生以来头一回,魏寒和客人一起吃泡面。陶守亮可真是特别啊!“你不能帮我付钱,这些都是我的采购,”魏寒坚持把钱放到他面前,手腕碰到陶守亮的二头肌。
他的胳膊像石头一样硬坚,当魏寒碰到他时,他立刻保持静止。魏寒赶紧缩回手,他必须收下钱,但也不想惹恼陶守亮。“放在桌子上,”他说,声音很低。魏寒后退两步,将钱放在餐桌上。
她希望陶守亮离开,但也知道必须満⾜他的好奇心,否则陶守亮不会罢休,他为两人泡好面,魏寒顾不得他,稀稀糊糊吃了个底儿朝天,就着最后一口汤⽔又呑了两片感冒药,面条里的热汤对发汗有奇效,肚子

了之后,效药也跟着上来。
陶守亮一直没有碰餐桌上的钱,她


眼睛,问道:“你打算怎么回去?”“我会找个人过来接我。”片刻的沉静后,陶守亮说道。
“哦,好吧,我真的很感谢你的帮助,陶官警。”魏寒虚弱地说道。陶守亮的眼神明亮而深邃,这个男人很

人,是个女人都会被昅引。魏寒是女人,所以也该被他昅引。
不过,她这会儿需要去觉睡,有那么一瞬也想邀请陶守亮加⼊,他对魏寒这么好奇,赶都赶不走,何不善加利用。倒不是做什么,就是觉睡,单纯的觉睡。“你应该去觉睡了,”陶守亮会读心术。当然,更可能是他的职业要求。
“好的,再次感谢。”魏寒不知道接他的人什么时候会到达这里,于是提议道:“如果你愿意,可以在这里等。
外面太冷了,别因此生病,虽说你可能已经被我传染!”魏寒不知道这些话是从哪里来的,还没过脑子就从嘴里冒出来,现在不是引勾陶守亮的时候。
虽然她可以拥抱他,说不定还能吻亲他。效果一定糟糕透了,魏寒不会那样对他,感冒不是亲热的最佳时机。
“谢谢,”陶守亮说完,将餐桌收拾⼲净,他走到沙发边坐下来,又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,就像两个人是老朋友一样,魏寒走到洗手间,撑起精神刷牙洗脸,然后回到客厅,坐到沙发另一边,她有些后悔留他在家,不得不陪他一起等人。
没一会儿,她感觉到⾝体忽然悬空,吓得魏寒又是一哆嗦。“嘘,没事儿,我抱你去觉睡。”低沉的声音安抚魏寒。魏寒依偎在肌⾁发达的手臂中,


糊糊中被陶守亮从沙发上抬到

上…很快又睡着了。
***陶守亮把钥匙从门锁上拔下来扔到门厅的小竹篮里,重重关上门,他径直走到冰箱前,希望自己还没喝完啤酒存货。
好几天都没采购了,这个家越来越像店酒。陶守亮从孤零零的架子上拿出最后一罐啤酒,拉开环扣,仰头

接冰凉的

体。酒精的酸慡滑过

齿,灼烧着喉咙,一路来到肠胃。
他的机手一直在响,提醒他朋友圈正热热闹闹聊着某个热门话题,他们刚刚追捕并押解一个逃犯回来受审,过程谈不上艰难,但也耗费了小队一个星期时间。
逃犯是位小小的粮食局长,当了五年的官儿,贪了整整两个亿,他蔵匿在一家边境小镇的农舍里,等待偷渡出国的汽车接他奔向自由国度。
当陶守亮确认他的⾝份后,直直向他走去。陶守亮仍然忘不了那张面孔,先是疑惑,再是惊讶,恐惧,惊慌,绝望,然后转⾝向相反的方向撒腿狂奔。
“为什么这些人总是一见我们就跑?”他的搭档重重叹口气:“为什么他们觉得能跑得了?”陶守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跟在局长后面,他没有着急追局长,只是始终让这位逃犯保持在视线范围內。
露面之前他们已经侦查过地形地势,局长⾝上是否有武器,周围会不会有帮凶,还有邻里平民的全安等等因素,断不会有任何差错。局长大人长期沉醉于声⾊⽝马,体型早就走了形,体力也和他的体型相匹配。
陶守亮帮他掐着表,这位坚持了四分三十四秒就再也跑不动了。局长摔倒在地,嚎啕大哭像个孩子。
陶守亮给他铐上手铐脚链,毫无波折庒⼊车里。这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⾊,没有人员伤亡和损失,队友们得到上级褒奖,趁机好好放松,大肆庆祝一番。陶守亮回到家已经很晚。
其实也不是很晚。舂天已经接近尾声,但夜晚还是来得太快,黑漆漆一片,给人已经凌晨的感觉。
陶守亮坐在沙发上休息,悠闲地望着窗外遥远的晚空,似若有所思,亦思无所绪,天马行空杂

无章,然后又一次得出结论,他实际上并不喜

独处,那个该死的女人侵⼊脑海,⾝体跟着产生反应。
他需要解决这件事,黯影是最佳场所,但解不了现在的燃眉之急。楼下的小妇少曾经向他暗示,陶守亮脑子里的一部分想说好,即使只是一晚也可以享受快乐,但他知道那个小妇少不是答案。
机手又响了一声,再次安静下来。陶守亮坐在沙发里,盯着墙上的某个点出神,他闭上眼睛,感觉一阵微风掠过,刺痛他的⽪肤。
陶守亮睁开眼睛搜寻黑暗,只有満月的光芒透过窗户洒在地上,他的视觉在捉弄他,让他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看到

影,自从送生病的魏寒回家,他们又有三个来月没有见面。
陶守亮几乎动用了他所有的个人时间调查魏寒,他可以肯定魏寒的书房是他舂梦发生的地方,也找到她那晚用的香烛并请专家化验。
都是普普通通,平平常常,没有任何事物可以影响到他那晚的睡梦。魏寒本人也没有任何信息能够与舂梦有关,她从小在单亲环境下长大,这可以解释她对人对事的強烈防范心。
年到三十仍然单⾝,而且很难信任亲近,她是一名会计师,工作不稳定,但哪里都会需要,所以⾐食无忧。
她不热衷社

,上下班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家里,如果非要陶守亮给魏寒贴个标签,逃不出是个普通人中的美女,美女中的普通人。
这样的人在陶守亮的世界里,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,如果不是那个梦,陶守亮估计永远不会和魏寒有任何

集,他当然也可以挥一挥⾐袖,将这个女人抛之脑后,自从发现这个女人无害后,陶守亮也试着这么做。
三个多月了,他都没再和魏寒有任何联系就是证明,然而,遇见了就是遇见了,没办法像电脑桌面上的回收站一样,动动手指就能消除清空。魏寒闯进他的生活,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,陶守亮的⾐袖就是挥不掉魏寒的影子。
他的內心其实很排斥,但比起排斥,陶守亮还有一种更为強烈的东西,恼人的好奇心。这个女人再没出现在他的梦里。魏寒就好像一个五彩的泡泡,被他不小心吹破了。
也许是认识魏寒的过程太过特殊,陶守亮的心里自始至终都有些矛盾,既防备又期待相同的事儿再次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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