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6章 给我陪葬!
谈崩啊——
汪树

角微微泛起一抹无奈之⾊。这是一个他很难接受的要求,可他必须接受,并且不能有太多的犹豫。这是⾝为组织一员的基本

守。不论是什么要求,一旦是上面传下来的命令,他都必须做到。
庞大的利益面前,汪树会动心。但跟这个组织相比,他觉得除了自己的命,什么都是可以放弃的。毕竟,有这个靠山,哪怕自己是个一穷二⽩的废物,也是能重新崛起的吧?
再者,放弃合作的确会让汪树⾁疼。却还不至于让他一蹶不振。通过组织,他已获得了不少的渠道,战歌狂文破局终其一生也无法获取的渠道。而那些渠道,在汪树看来是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的。
放眼全球,真正达到不需要钱的境界的人很少。汪树很遗憾的不在其列。他奋斗一辈子,也不过图一个字,钱。
这条信短他保存了半个月,原本他是应该删除的。但他没有,不是不能,而是不想。他觉得这多少算是一条证据,一条自己为组织奉献的证据。人,尤其是到他这个地步的人,早已跟单纯绝缘。他付出了,就应该有人知道。而这条信短就能让所有人知道,组织內的人。他留下,是希望在将来某个为难的时候,可以用这条信短挽救点什么。虽然出现这种状况的可能

很小,可他向来是个力求完美的人。以前是,现在也是,留下,总是更险保一些,觉睡也能更踏实。
风险?
也有。
但谁能拿走自己的机手并不小心看了这条信短呢?
看了,又如何看得懂?
即便看得懂,又怎会知道信短是谁发的呢?
除了组织內的人,知道组织存在的人又有几个?
太多太多的小概率,这些小概率事件组在一起,在汪树看来就是零风险。零风险的事儿,又有怎么不能做的呢?
呜呜——
暴露在空气中的脖子忽地感到一阵

冷的寒风,汪树在感受到这一阵寒风的时刻,下意识将机手放进了口袋。脑子里浮现出一抹莫名其妙的慌

。
他觉得自己想多了。除了自己允许,谁能进⼊这间房?那么,自己又再担心什么呢?
可背后传来的一道声音击碎了他的自信,也让他浑⾝猛地僵硬起来。
“你

本就没诚意。”
这是一个谈不上

悉,但自己一定听过的声音。汪树心头一紧,脑海里努力搜刮着与这个声音相符的人。很快,他知道了对方的⾝份。
林泽!
那个见面次数不多,却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年轻人!
他曾替薛⽩绫斩断自己下属的手臂,也在薛老太爷的晚宴上跟战歌狂过了两招。更是韩家,或者说韩小艺的贴⾝保镖,这个人的存在,实在有些莫名其妙,却又不得不让人相信,他是存在的。还活得很好。
他收敛起內心莫名涌出的慌

,缓缓转过椅子,复杂的目光

了上去。
林泽站在他背后,如一杆标

站在不⾜两米的位置。他⾝上穿了一件漆黑的紧⾝⾐。将他⾝躯的线条完美展露出来。他乌黑的头发凌

地披在头上,那双漆黑的眸子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,给人一种心灵上的庒力。
此刻,他目光平静地盯着汪树。一丝不苟。
“年轻人,擅自闯⼊民宅,是犯法的行为。”汪树平静地说道。
“杀人呢?”林泽语调冷冽道。“犯法吗?我杀过很多。”
汪树眼眸微微眯了起来,一字字问道:“理由。目的。”
“快人快语。”林泽刚毅的脸庞上终于浮现一抹不羁的笑意,随手点了一支烟,淡淡道。“对你而言,除了钱之外,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?”
“命。”汪树简略回答。
“是的。命。”林泽噴出一口浓烟,娴

地弹了弹烟灰道。“刚才在你感受到冷风时,我有时间在你转⾝时杀了你。但我没有,你说,你是不是欠我一条命。”
这是強盗逻辑。但汪树没有否认,点了点头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
“既然欠我一条命,那你能答应我两个条件吗?算是回报我的救命之恩。”林泽平津地问道。
“要看什么条件。”汪树说道。
“第一条。机手给我。”林泽伸出手臂,放在汪树面前。
汪树愣住了。
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迅速拿出机手,并删掉信短。或者——⼲脆把机手砸掉。
但他不敢。
林泽的⾝手他见过,林泽忍残的手法他同样见过。能二话不说斩断自己部下的手臂,这证明了他绝对是个杀人如⿇的屠夫。汪树不想也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挑战林泽的耐心。
最终,他还是很平静地将机手递过去。脸⾊有些难看,但他没有出言反驳。
“你很聪明。”林泽咧嘴一笑,接过机手迅速翻看。
很快,他发现了那条汪树不愿他看见的信短。
“谈崩。”林泽扫了一眼关键字,很平静地点了点头道。“你的确有⾜够的理由做龌龊勾当。但我很好奇,信短是谁发给你的?”
汪树见林泽瞧见信短后出奇的平静,心中颇感纳闷,但还是平静地说道:“这算第二个条件吗?”
“不算。”林泽淡淡头摇。
“我拒绝回答。”汪树硬气道。
“你确定?”林泽笑眯眯地问道。手中滑出一把无柄刀锋,泛着幽光与杀气。“我至少有一千种方式让你无法享受你那庞大的财富带来的快乐。而且,没有一种是死亡。”
林泽在笑。笑的很魔鬼。
汪树后背勇气一股凉意。他丝毫不怀疑林泽所说的实真

。甚至于,他能抵达这间屋子,那把泛着寒光的刀锋上至少沾染了十条人命。还是悄无声息收割的。那是别墅十分之一的保镖。不算多,却也⾜够惊人。
他最终选择了回答。
“一个组织,世界上有关它的资料极少,少到没人能确定他是否存在。除了组织內的人。”汪树语调有些苦涩地说道。
“哦,就是那个陈逸飞啊、一言堂堂主啊、鲨鱼都在的那个组织?”林泽轻描淡写地问道。
汪树闻言,差点尖叫出来!
他知道!?
而且知道得那么多,那么详细!?
怎么可能?

本不可能!
难道——难道他也是组织內的人?还是自己不知道的人?
他知道一言堂堂主,也知道鲨鱼,但他不知道陈逸飞,他是组织內的人,但不代表他知道所有跟组织有关的事儿。这个组织,哪怕是⾝在其中的汪树,偶尔也会生出不实真的感觉!
可林泽知道,知道得明显比自己还要多!为什么会这样?
“你也是组织的人?”汪树迟疑地问道。此时,他的后背已情不自噤地渗出了冷汗。
“不是。”林泽将机手扔回去,续了一

烟道。“怎么,你觉得这个组织是完全保密的?不好意思,我恰好知道了一些。”
“那——”
“我要说第二个要求了。”林泽弹了弹烟灰,打断了汪树。“组织內有没有人违抗过命令?”
“——”汪树瞳孔放大,无比艰难地头摇。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当第一个如何?”林泽说道。
“——”
违抗组织的命令?
汪树连想都没有想过。
能违抗吗?
不能。
违抗的后果是什么?
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。至少在他所知道的组织最近三十年历史里,是没人违抗命令的。
当第一个?
汪树脑子在瞬间仿佛炸开了一般。一股源于死亡的勇气在瞬间充斥全⾝,猛然抬起头,目光凛然地盯着林泽道:“只要我大叫一声,你将会给我陪葬!”
M.baXiAnXS.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