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过来。”田藻小声说。
欧
灿无奈，把自行车一停，走过去。田藻拉了她一把，好让两个人躲在大冬青后。欧
灿简直没气晕了，劲使儿一甩手，抬抬下巴，让她四下看看“瞧瞧你挑的这好地方！这儿就对着传达室窗口，里头一屋子人，街上全是人，往这边走的差不多全我们同事，躲什么哪？”她话音未落，传达室窗子就被推开了，葛大爷端着他的大茶缸子，问：“小欧啊，你在这背光的地方⼲嘛呢？有话进来坐着说呗！我这儿刚泡了好茶！”
“不了不了，谢谢葛大爷！”欧
灿笑道。葛大爷笑眯眯地打量了下她和田藻，踱着步子离开了。
欧
灿瞪了田藻一眼。田藻好像被吓得不轻，说：“吓死我了…你们局里退休老⼲部都有双火眼金睛似的，看着我这心直哆嗦。”
“嗯，几十年的老安公，你以为是⽩⼲的？个个儿那双眼都是照妖镜。有鬼没鬼一眼就看出来了。”欧
灿抱着胳膊，瞅着田藻。田藻给她看得心里发慌，说：“你别这么看着我…人真不是我杀的…”
她说着，还打了个寒战，脸⾊刷的一下就⽩了。
“我还没说你做了什么，你⼲嘛，不打自招啊？”欧
灿道。田藻一听这话，张张嘴，双手抓住她小臂，好一会儿咽了口唾沫，才说：“欧
啊，你可得给我做主啊…你看看我像是能⼲出这事儿的人么？平常在菜市场看见人杀
，我都能晕过去！”欧
灿推开她的手，冷静地瞅着她。田藻眼巴巴看着她，那双大眼睛布満⾎丝，黑眼圈更是严重，显然这两天是寝食难安——欧
灿这才看了下她的穿着。穿的是很普通的黑⾊T恤和牛仔
，头发也梳成⿇花辫，垂在一侧，戴了副圆框大眼镜，遮了半张脸…但别人要是这个打扮，可能会显得不起眼，田藻这么打扮，更是在美
之外添了几分俏⽪和楚楚可怜。“你说话啊！”田藻晃着欧
灿的手臂。她手很凉，因为紧张手心出汗，像出⽔的小蛇，弄得欧
灿也不舒服。“你怎么会来找我的？”欧
灿问。“我…昨晚上看见你去我家了。”田藻又咽了口唾沫，见欧
灿听到这句话之后眯了下眼，晓得自己理亏，可也不得不硬着头⽪说下去。“前天晚上我看到肖楠家里出事之后，吓得我六神无主。本来想跟你说的…我闭上眼都是肖楠那样，真吓死我了，
本不敢自己呆着。我去店酒开了间房，吃了两片安眠药，一觉睡到昨天下午。等我回住处，发现警车在楼下，觉得不妙，前后一想，我恐怕真的成了嫌疑犯了…我没敢露面。想主动找察警吧，可是我当时跑掉了都没警报，怕说不清…后来想回家，又不敢，正犹豫呢就看你到我们家楼下了…我觉得你肯定是去我家探听消息的，更觉得怕。想跑吧，又寻思没杀人我跑什么…跑了不就更说不清了么？”“嗯，你脑子还
清楚啊。”欧灿讽刺地说。田藻昅昅鼻子，说：“我在我家楼对面的小花园里坐了大半宿，后来看到你给我发的私信，决定还是得找你。”
“我真三生有幸认识你。”欧
灿说着哼了一声。“然后呢？”“我拿定主意就回家了，换了⾝⾐服，出门先去你家，正好看到你骑车出来，就跟着你…后面你都知道了。”田藻说。
欧
灿沉昑片刻，刚要说话，听到刹车声。她循声望去，就见一辆越野车停在路边，车窗降下来，⽩舂雪在副驾驶位上冲她招呼一声，道：“要迟到了啊！”她话音未落，林方晓轻轻把她⾝子往后一拨，往这边一看，就道：“欧
，带田藻上车！”欧
灿看了眼呆住的田藻，说：“上车吧，这刑队警林队长，正找你呢。”田藻握着欧
灿手臂不松开。欧
灿说：“放心吧，我就说你自首来的。”“小灿！你要相信我！”田藻声调都变了。
欧
灿挠挠眉⽑，说：“我呀，相信证据。你呢，相信民人
察警不会冤枉好人的。你现在跟我进去，把你了解到的全部情况都说清楚。懂我的意思吗？有我在呢，你放心。”田藻看着她，说：“要是我听你的话，还是被冤枉了，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欧
灿撇了下嘴，说：“哇，吓死我了，我好害怕鬼的！”她说着拉田藻走过去，拉开车门推田藻上了车，把自行车扛过来塞后备箱里，跟着上车，才说：“林队，眼够毒的。”
林方晓回头看看她俩，说：“你俩怎么不站马路当间儿说话呢，更显眼不是？”
欧
灿一乐，看向脸都僵了的田藻，说：“我说什么来着？”⽩舂雪问：“吃早饭没？”
“吃了。”欧
灿回答。“没问你。问小田。”
田藻没想到是问自己，反应过来忙头摇。
此时车停了，⽩舂雪从便当包里拿了一盒寿司出来给田藻，又跟林方晓说：“等会儿你先给倒杯热⽔，让小田吃了再谈。”
林方晓脸上有点儿别扭，不过还是答应了。
欧
灿先下车，等田藻下来，林方晓已经喊了⾐露申来，让她带田藻上去。田藻看看⾐露申，又看看欧
灿。“我陪你上去。”欧
灿看她眼神，说。“
给我们吧。”林方晓说着，回手锁了车，冲她们摆摆手。欧
灿看着田藻，只得点了点头。田藻跟⾐露申先走了，欧
灿见林方晓要走，犹豫了下还是追过去，小声说：“林队，那田藻…你问话的时候多少照顾点儿行吗？她其实胆儿特别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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