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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公主对公主
 铁英被沈一⽩甩在地上,几个手下的手又折了,竟然毫不慌,缓缓地站起⾝来,弹了弹⾝上的尘土,说道:“一报还一报,我倒是没意见。只是嘛,一晚上塌了两间房,就怕闻三公子心疼老板娘哪。”

 闻枢收剑在旁,怒目而视。

 适才铁英引他杀人,实是有诈,地上那人不但⾐服上沾毒且全⾝剧-毒,只要他手掌一触及那人的⾐服,或是剑刺其⾝,被⾎溅到一点点,那毒-物就会迅速地蔓延全⾝。

 闻枢不上当,反攻铁英,却是托大了些。

 铁英用计,那是估算他的武功⾼,想用最小的代价来杀他。一拥而上未必不能得手,但己方也必受重创。谁想斜地里杀出一个沈一⽩来,不但没能伤到闻枢,她想避免的还是发生了。

 不过,对于堂堂的铁鹰王来说,发生的事既然发生了,便不用再纠-,应对接下来的更为重要。眼前这名男子在刚才的突袭明明可以杀了自己,却没下杀手,那么,说明自己对他那一方的人来说,十分有用。

 于是她便等着对方开口,至于屋顶的那个大洞,她当是为了看星星开了个天窗。

 果然,沈一⽩的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,道:“公主远来是客,我家‮姐小‬有请。”

 铁英眨了眨眼。她派手下毁了天字十号房,确是想出其中之人,但是属下回报却是其中有⾝份神秘的主仆三人,连闻氏兄弟也俯首其下。

 而今,沈一⽩大方邀请。她心中一动,已然有数:能与她并座而谈之人。必然地位相当,否则。坐而论道岂非浪费时间?想到这里,她灿然一笑:“原来是长公主的亲从。我曾听闻你们的女皇与长公主在上位之前便多次大难不死,还觉得奇怪,如今见了先生,便知实是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
 沈一⽩不答,手一伸:“请。”

 此刻屋內的情形与同沈一⽩破屋而⼊时不同,黑⾐侍卫中武功最強的几位,护到了铁英的⾝边。铁英号称“铁鹰王”怎可能属下尽是脓包?刚才沈一⽩是占了先机。否则也没这么容易得手。

 于是她拿起了架子:“长公主远离中州,又隐蔵⾝份,在这云梦客栈何尝不是客?她想见我,来见便是,凭什么要我去见她?”说着,退回小几,‮头摇‬道:“先生真是不解风-情之人,可惜了我的好茶好香。”

 沈一⽩微怒,环视四周。铁英的黑⾐侍卫除了护住主子外,也隐然成阵,而己方仅自己与闻枢二人而已。

 他这次与凌亦晓出门,是为暗访闻家堡、探闻百战之意而来。为表诚意,没有多带人手。不想闻家堡突然被毁,却又在云梦客栈遇见了这目的未明的藩国公主。因此。两边人马,一据天时一据地利。当真对上了,自家的公主一时间还占不到上风。

 正踌躇中。闻枢抬起了头,好像真是在看星星,而后说道:“铁英,你当真想在这破屋子里继续呆下去?你堂堂的铁鹰王,竟想以此待客?北国荒僻,果然是不讲究啊。”

 铁英长眉一扬,正待说话,闻枢已给了她建议:“凌‮姐小‬的屋子也着,我看也不适合。这样吧,云梦客栈地方大,不如请娘另辟一席,宽敞快活。”

 在这西厢房里对峙下去毫无意义,闻枢也不是冲动之人,他很明⽩,想要探知家人的下落,那就要推动各方势力往前走,而不是僵持不动。

 他的建议顾全了双方的颜面,于是两国公主皆同意了。

 在何的布置下,不多时,一席精致的宴席就出现在云梦客栈人字上房的贵客厅中。不但有飞禽走兽美味佳肴,还摆上了上好的葡萄酒,装在名贵的夜光杯中,流泻出鲜红的光芒。

 铁英来到南朝,一直低调,若非动用黑⾐侍卫、又被闻枢寻上门来,她一直以南人打扮。此刻却特地换了一⾝紧⾝的深紫⾊窄袖袍,脚蹬黑⾊小⽪靴,头发束成马尾,饰以貂⽪抹额,抹额上一颗红⾊宝石,正与指间“⾎河”相呼应。

 她这一⾝⾝材曲线毕露,端的是英气

 而凌亦晓也不落其后,她穿的是⽩⾊广袖⾼襦裙,绣着祥云⽩鹤的暗金纹路,耳垂明月珰,乌云髻上斜斜地揷了一枝翡翠步摇,摇曳生姿。

 同样是把⾝材展现得极美,却是贵气人。

 两国公主都拿出了最強的气势,不过谁也没能庒过谁。由此可见,这席中之谈,也定是彼此不让。

 只是,这一番好席,却没有闻枢什么事儿。就连何也在酒菜上好之后,被谴了出去。

 在何出去之前,凌亦晓正举杯向敌:“北国的美酒果然不错,不枉本宮歆慕已久。北国地域广阔,平原一望无际,正是我南朝梦寐已久的养马之地…”明摆着是挪揄铁英最早的那一番话,说着,把夜光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,边轻慢地划出一道笑意。

 … …

 何退出贵客厅,犹自愤愤。又担心闻枢有事,急忙来见他。

 闻枢枯守在东厢房,守在闻柄的尸⾝边上,手握一壶烈酒,闷声痛饮。

 何悄声进屋,一时间不敢有扰。

 闻枢见她拘紧,主动问道:“娘,客栈破损之处收拾好了?”

 何听他说话正常,更是担心,小心翼翼地说:“都好了。云梦客栈人来人往,打架的人多着呢,虽然这次架势大了些,我倒也能应付。”

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,闻枢没有再说话,只是继续喝酒。何被憋得受不了,便又找了个话题:“那位陈‮姐小‬,似乎累坏了,我救醒她之后,她喝了几口粥便昏睡过去,而今安顿在地字上房。”

 闻枢“哦”地一声,不置可否。

 两人又再默然。

 何终是忍不住道:“三郞,你若伤心,就发怈出来吧!别闷在心里。我…我出去便是。”说罢,转⾝要走。

 忽地冷风起,皓腕一紧,她的⾝已然被那钢铁般的男人搂在怀里。她的心里柔软极了,腾出一只手来,想要摸一摸他的眉眼。(未完待续。。)  M.baXIanXS.c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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